葫芦与“福禄”谐音，有富贵吉祥，健康长寿的寓意，自古以来人们常把它当作吉祥物。在“庄子故里”蒙城县漆园街道花园村后郁村民组，就有一个专注于葫芦雕刻的艺人——郁登杰。据了解，今年61岁的郁登杰，已与葫芦朝夕相伴近20年。一把刻刀，一个普通的葫芦，在郁登杰的手上转来转去，巧妙地变成了一件件令人惊艳的艺术品。

　　喜爱绘画的郁登杰，在一次到菜园摘葫芦做饭时，看到各种各样的葫芦，心里暗想，如果能在葫芦上雕刻烙花肯定会受到市民的欢迎，于是他萌发了从事葫芦雕刻烙画的念头。

　　葫芦雕刻是集书法、绘画、篆刻于一体的民间艺术，品类繁多，按形状可分为长嘴葫芦、细腰葫芦、扁圆葫芦、鸡蛋葫芦、疙瘩葫芦、十爪葫芦、手捻葫芦等，有些自然长成，有些需要在生长过程中人工造型而成。其雕刻工艺更加复杂，在完成选材、晒泡、刮皮、上光等准备工序后，根据葫芦大小结构确定内容，构思画面。创作一般先用铅笔打底稿，这叫“引”；然后用特制钢针刺破雕刻，再涂以松墨，最后上光。技法大致与笔雕相同，有点、挑、划、拉、刺、勾等，力求眼、心、手配合默契，一气呵成，稍有不慎就可能功亏一篑。

　　刚开始自学葫芦雕刻时，郁登杰也只是在葫芦上刻一些较为简单的图样和文字。随着技艺的不断成熟，如今，他自己不但有着一套自创的葫芦雕刻方法，同时还制作了一些适合自己雕刻使用的工具。

　　此时，郁登杰刻出的葫芦雕刻式样不再只是简单的文字和图画了。他的葫芦雕刻作品每个都不重样，既有图案、纹饰和色彩的不同，也有雕刻手法上的差异。“葫芦雕刻跟平时的木工雕刻大不相同，雕刻葫芦要求眼、心、手高度集中，虽然有一定的基础，但是稍不留神还是会划破手。葫芦皮薄，刻画的时候需要把握好力度，稍不留神就会前功尽弃，力度完全由雕刻者凭经验和感觉去掌控，要做到心平气和，下刀要准、刀法要熟，只有这样才能雕出有内容的葫芦。”郁登杰说，2004年起，他便对葫芦产生了浓厚兴趣，痴迷钻研葫芦雕刻烙画。

　　铅笔定稿、顺线跑、填色、调整，看起来简单的四个步骤，需要雕刻者大量的观察和学习。郁登杰拿着雕刻好的《伟人毛泽东》向笔者展示，每一个花瓣都很立体，正反面都清晰可见。“雕刻不光要形似，更要神似，你看这个李白的《将进酒》《庄子逍遥游》、欧阳修的《对酒当歌》、刘玉锡的《陋室铭》……”郁登杰如数家珍。

　　郁登杰的葫芦雕刻艺术涉猎广泛，题材丰富，古典文学、传统戏剧、神话故事、民间传说、山水花草、珍禽异兽、名胜古迹、民族风情以及地域文化等，不拘一格，都在小小的葫芦上有精彩的呈现。在表现形式上，有的一人一物或一个场景，采用特写的手法；有的则用连环的方式，人物形象众多。技法以中国画线描为基础，山水图案继承中国画的披麻皴、斧劈皴、荷叶皴等法。构图采用中国画的散点透视，以高远法、平远法为主。画面或分割表现或通体连贯，即追求“繁”“微”“细”，又讲求场面之宏大。

　　郁登杰经常一坐一下午，从一开始的雕刻福寿字、花鸟，到现在雕刻景泰蓝，有时候会因为一个叶子的脉络、纹理，琢磨大半天，正是因为平日的研究和琢磨，他可以轻松地在几厘米厚的葫芦上雕三四层，有时还会为了一个好的创意，连续十多天专注于创作。

　　“从烙画葫芦到镂空雕刻葫芦灯，不是一个难度级别。先设计草图，手绘图案，然后用不同的雕刻刀进行雕刻，最后进行打磨。起先是浮雕，然后开始镂空。葫芦是自然生长的，不仅一个葫芦一个样，就是同一个葫芦不同位置的厚度和纹理区别也很大，必须要对葫芦有精准的把握，使不同力度。雕轻一点破不了壁，一旦用力过猛，就会前功尽弃。雕刻艺术，说得美一些是刀尖上的舞蹈，真正投入进去，一笔一划的过程枯燥而繁琐，雕刻时一不小心手滑，刻在图案之外也是常有的事。至于手上划个小口小裂子，早期更是家常便饭。如果不是真的热爱，很难坚持下来。”郁登杰说。

　　为了解更多人的喜好，郁登杰拿着手机刷视频，看到好的内容就加到葫芦雕刻上。因为善于观察、琢磨，他创作中善于利用葫芦本身的形状“变废为宝”，尤其是一些看似“长短脖子”的异形葫芦，在他的雕刻下就像被施了魔法的“宝葫芦”。

　　“市场上出现了葫芦雕刻机，相比传统手工雕刻葫芦来讲，没有力感，不如手工灵活。”郁登杰说，手工雕刻葫芦有其自身的优势，一件下功夫的作品，更容易引起观赏者的共鸣，也具有收藏价值。他也会继续坚守这项民间技艺，并希望手工雕刻葫芦的手艺能被一代一代传承下去。

　　一颗小小的葫芦，承载着博大深厚的中华文化。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，郁登杰身上流露着强烈的传承葫芦雕刻、发扬民间文化的责任感和使命感。他说：“目前，从事刻葫芦行业的主要是中老年人，年轻人不多。这样一来，葫芦雕刻就陷入了发展困难、后继无人的境况，如何将这门技艺传承下去、发扬光大，是我和整个葫芦雕刻艺术界一直在致力于解决的问题。”

　　近20年来，郁登杰在葫芦雕刻之路上一步一个脚印，先后创作了一大批精美的雕刻葫芦作品，取得一个又一个进步与骄人成绩。因为这些葫芦，郁登杰收获荣誉很多。2021年12月，他的葫芦镂空雕刻技艺，被亳州市授予“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葫芦雕刻技艺”，同时，被评为市非物质文化项目葫芦雕刻技艺代表性传承人，同年被蒙城县授予“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”，同时，被评为蒙城县非物质文化遗产葫芦雕刻技艺代表性传承人。他是一个谦虚的实实在在的人，他从不炫耀这些，他依旧不忘初心，以一个工匠的心态，以一个工匠的坚守，以一个工匠的一丝不苟，以工匠精神，默默地砥砺前行。有理由相信，幸逢这个伟大的时代，加上他的聪慧、艺术禀赋、灵巧的双手和锲而不舍的品质与毅力，他的葫芦雕刻之路一定会越走越远，他的葫芦雕刻艺术之花一定会结出更丰硕的果实！（朱强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