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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士彪:好心电工义务赡养五保户23年
发表时间:2020-01-06 14:55:00来源:亳州文明网

  2019年12月30日,进入腊月后的皖北大地寒意渐浓。放眼望去,田野里一大片小麦因为干旱和寒冷,长势并不喜人。枯叶被带哨的北风卷起,在地面上打着旋。乡野寒风激得康士彪打了个哆嗦,他想,二爷的被褥该换个更厚的了。

工作中的康士彪

康士彪为“二爷”康成计穿鞋

  大雨“冲来”的二爷

  从安徽北部利辛县马店孜镇的马店供电所出发,行车11公里,到了康洼村西北角的道路尽头,再沿着泥路在巷道中行走约50米后,就看见一座由几间红砖青瓦房组成的院落,红砖青瓦都已褪了色,在寒冬里显得有些萧疏。

  康士彪进入堂屋,对妻子李永芳说:“这天看着要下雪,一会把二爷的铺盖给换了吧?晚上怕是会冷。”“晌午二爷起来吃饭的时候就给换过了。”

  二爷其实并不是康士彪的亲二爷,是康洼村里的一个五保户,名叫康成计,因为得过小儿麻痹症,两条腿比正常人细很多,只能勉强行走。这点残疾再加上早年家里穷,所以康成计一直没有成家。

  1997年的一个夏夜,整夜暴雨,村里的池塘被灌满了,康成计家的土坯房也塌了,76岁的康成计站在泥泞中陷入绝境。

  那天晚上,康士彪的家里也漏了一夜的雨,拿着盆盆罐罐接雨时,康士彪突然想起了经常来家里串门的五保户康成计,于是和李永芳紧着慢着赶到他家。

  看着孤苦无依的康成计,康士彪说:“二爷,上俺家去吧,俺家厢房里还可以放张床。”康成计就这样在康士彪家住下了,按村里的辈分,康士彪让孩子们喊他二太爷。康成计这一住就是23年。

  2015年7月,二爷不小心摔了一跤,盆骨骨折。康士彪那时正在忙用电信息采集的工作,2174户居民要一户户跑。白天在乡镇忙完供电所的事,晚上骑车到县城医院陪护二爷。李永芳白天给二爷做饭送饭,照看地里的活,晚上还要照顾智障的大儿子,一个没看见,就不知道会在哪里捅出点娄子。一天,李永芳在地里干活时崴了脚,脚踝扭伤骨折。

  “那个夏天是真的难啊。”临近月末,交完二爷8600多元的住院费后,虽然新农合可以报销一半,但是康士彪女儿的大学学费和小儿子的高中学费依然没着落。他把能借的亲戚给跑了个遍,借了一万多块钱,孩子们总算如期上了学。

  二爷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,又在家躺了半年多,身上始终清清爽爽,等能下地活动的时候,精神也比以往好了许多。而李永芳因为休息养护不好,右脚留下了顽疾,逢阴雨天,就疼的厉害,不能利落地行走。也就在那个夏天,康士彪的头发白了一大半。

  康士彪从来没在同事们面前说这些事,直到今天也没几个同事知道,一个无亲无故的五保户已在他家住了二十多年。每月2700多元薪水,供一家大小五口人生活,二爷的到来让原本就不宽裕的生活,显得更加拮据。问他为啥不找村委会申请个补助政策啥的,康士彪说:“都是家事,哪好和公家开口,二爷每月已经有一千多的补助了,咱还让政府帮啥啊!”

  他在村里有个好口碑

  2001年,从村委会辞职后,康士彪考上了国网利辛县供电公司的农电工,随后他被分配到离家22里地外的马店供电所当台区管理员,负责康洼、东门和刘沈三个行政村23个自然庄2174户居民的低压用电服务工作。“平时家里要是没电了,有个故障啥的,一个电话他就来了,服务好得很!”家住康洼村的康辉称赞康士彪。

  2019年的“除夕”夜,正在伺候二爷洗漱的康士彪接到后刘村刘绍臣的电话,“老康,快来!俺家电表着火啦!几家都没电!”接到报修电话后,多年的低压工作经验让康士彪很快找到故障原因。为了让客户过上明亮、温暖的年,康士彪连夜赶往供电所办理抢修票据,领取新表箱和电表。大年初一的凌晨三点多,康士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。

  在从事供电服务工作近19年的时间里,康士彪没有收到一起供电服务投诉。在客户眼里,康士彪是一个称职的“村电工”,在包片村干部王芳看来,康士彪的为人在村里的口碑也是极好的。有时候到康洼村走访时,王芳难免会和村民们夸夸康士彪,让村民们学习康士彪如何孝老爱亲,“康老三对康成计真是没话说,村里哪个不知道啊。这老爷子也有意思,村里几次接他去东门养老院住,没住两天就要回康老三家,还不是康老三伺候的好嘛!”

  冬日的午后,村子里的妇女们常常带着娃娃在邻居家的门口晒晒太阳、聊聊天。谈到村里的电工康士彪,村民潘红霞说:“康老三是个好人,这事搁我身上我可坚持不了这些年!”

  日子慢慢好起来了

  在四周都是楼房的包围下,康士彪家的小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三间瓦房是当年结婚时康士彪父母借钱给盖的。后来债还清了,孩子又到了读书年龄,也没能力再起新楼了。2001年,李永芳在窑厂搬砖,老板没给钱,用砖抵了工钱,康士彪就找人用这些砖盖两间厢房,围了一个小院。

  2016年,小儿子在读的华南理工大学推荐他去美国麻省理工大学交流,但一年要几万美金的费用,“家里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啊,也就没让他去。”康士彪提起这事就心生愧疚,但转而又欣慰地说:“这孩子也出息,拿奖学金,没给家里添啥负担。”

  孩子们自小和二爷生活在一起,很自然地觉得二爷就是自家的人。每逢放假回来,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城里带回来的软软的糕点,去厢房看望他们的二老太爷。“孩子们不给我们买东西,也会给他二老太爷买!”康士彪说。

  也是2016年,大女儿大学毕业进了国企,收入稳定,可以贴补一些家用。小儿子也在攻读华中科技大学的研究生。康士彪家的日子开始慢慢好起来了。

  傍晚,康士彪进厢房给二爷端饭,房里的一盏白炽灯把屋内照得温暖明亮。二爷坐在床边,一只脚穿上了厚厚的棉鞋,另一只脚在地上巡摸着,康士彪弯腰把床下的另一只棉鞋找了出来,给他穿上。穿上了鞋,二爷抬起了头,脸庞干净、红润,他对来访者说:“俺快一百岁了!一百岁了!”洪亮的声音瞬间填满整个屋子。(刘喆)

责任编辑:李飞